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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根据美赫巴巴的宣称——他是本时代的阿瓦塔——来看待与认识他的一切生活和工作。用巴巴的话说,阿瓦塔的一生总是向全人类示现神圣生活的可能性的“神圣的人生典范”。在阿瓦塔的行动里,爱和服务之概念成为活的现实,给受苦的人类赋予新的希望和启示。作为真理的体现,阿瓦塔能够给一切众生带来转化。巴巴说,阿瓦塔与一切众生为一,他的行为也因而在每一个意识层面上回响:
阿瓦塔的一个普通的身体行动,在诸内层面释放出巨大的力量,从而成为一个工作链的始点,其反响和含意在所有的层面上显现,并且具有宇宙性的范围和效果。
因此,美赫巴巴的阿瓦塔宣称让他受到最高标准的衡量。这恰好是巴巴所希望的,因为他不是来创立新的信条或新的宗教;他旨在让他的生活本身说明他的神爱讯息。“你们想要且已得到足够的言语,现在是把它们付诸实践的时候了。”
美赫巴巴将他的阿瓦塔生平描述为四个不同的时期:
按照神的意愿,我的角色有几个阶段。证悟之前的普通人状态,证悟神性的旧生活状态,完全卑微的新生活状态和对作为真理的神的强烈寻求,直至获得末那乃希(心的消灭),以及由三个部分构成的自由生活……自由与束缚的吞灭……意味着上帝状态和人类状态的完美融合。
从整体上看,巴巴一生的这四个时期——罩住面纱的青少年,证悟的神性,求道者和神人——说明了美赫巴巴作为阿瓦塔所承担的唤醒工作。
罩住面纱的青少年(1894-1921)
默文·希瑞亚·伊朗尼(后来被称作美赫巴巴)在对其阿瓦塔身份无意识的状态下度过了青少年。如第一章所述,巴巴解释说阿瓦塔总是被罩上面纱,直到他要开始工作时才揭开。
阿瓦塔被罩上或揭开面纱,发生于历史的危机关口,当神爱急需被重新唤醒的时期,神采用人身。出于对那些深陷摩耶世界的灵魂的爱,神圣实在周期性地主动承受起二元的局限。每一次的降临都会开创意识中的深刻革命:神认同于并利用宇宙的法则,从而直接地唤醒爱。总之,神成为人即是那个爱的倾注,它最终帮助一切众生证悟神。
随着阿瓦塔的出生,实在与幻相之间的现存平衡并不会被破坏,因为神在宇宙的法则之内采用肉身,而不是用非自然的方法。阿瓦塔承担起一定的印象,后者成为他在世间工作所需的人格的基础。这些印象是被给予的,不是产生的;它们不属于有限的我心。神带着人类的印象,以人身进入世界,但阿瓦塔从不会受制于自我的局限。
美赫巴巴解释说,他作为默文·希瑞亚·伊朗尼在1894年2月25日的出生是个自然事件。默文在印度的普纳长大,父母是琐罗亚斯德教徒,孩提时代的他对自己的真实身份毫无觉知。在这个期间他发展出人类的性格,后来这成为他作为阿瓦塔的工作的一部分。阿瓦塔的父母,儿童和青少年时代塑造了神的人性方面,使神人能够与人类建立亲密的关系。
因此默文的人格对阿瓦塔的工作不是附属的;它是该工作的基本部分。在面纱揭开之后,默文保留了他青少年时代的很多特质:对他人福利的关心,顽皮的幽默感,对游戏的热情,对诗歌音乐的喜爱。他是个天生的领袖,被同学老师们钦慕。
让默文觉悟到其真性的面纱的揭开,发生得突然而出乎意料,中断了他在德干学院的正常学习生活。一天他从学院骑车回家时,戏剧性地遇见赫兹拉·巴巴简,被很多人接受为至师的一位穆斯林老妪。巴巴后来是这样描述那个时刻的:
有一天我骑车路过她的树时,巴巴简叫我过来,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有九个月的时间,上帝知道,我处于很少很少有人去的那个状态。我失去对肉体或其它一切的意识,不吃饭四处游荡。我母亲认为我疯了,叫来医生。我父亲知道,但什么都没说。医生们束手无策……除了我的兄长嘉穆希德(他很爱我)给我的茶水,我滴食未进。
默文的面纱揭开过程从1914年巴巴简的吻,延续至1921年底。在此期间,五位大师,赫兹拉·巴巴简,赛巴巴,乌帕斯尼·马哈拉吉,塔俱丁巴巴,纳拉延·马哈拉吉,帮助默文意识到他的阿瓦塔身份。
这五位至师是谁?按照美赫巴巴的解释,世界上随时生活着五位至师或赛古鲁。至师是证悟神性并同时保留世界意识以帮助他人的个体灵魂。作为已成道的个体,这些赛古鲁在一切时间中代表了神在世间的自觉临在。当其中之一离开肉身而融入神时,另一位个体成为至师。
当神采用人身成为阿瓦塔时,在时机成熟时为他揭开面纱,是那个时代的五位至师的职能。对于默文,这个始于跟巴巴简相遇的面纱揭开过程,同时让他觉悟到无限极乐和无法测量的痛苦。多年后,巴巴解释说,对无限意识将自身局限于有限意识领域的体验,带来巨大的痛苦:
虽然我在超意识状态所体验的无限喜悦是持续不断的,正如此时一样,但我在恢复对幻相的正常意识时却经受了极度的痛苦。……在实在中没有所谓的痛苦——惟有无限的极乐。虽说痛苦是虚幻的,但在幻相领域内它仍然是痛苦。……我的实在,虽然不被幻相所触及,却与幻相连接着。这就是为什么我经受了极大的灵性痛苦。
揭开面纱的痛苦非常大,以至于默文用头撞击房间里的石头试图减轻之。他长时期地拒绝吃喝。被巴巴简吻后,他受内在驱使去联系其他四位至师,最重要的是舍地的赛巴巴和萨考利的乌帕斯尼·马哈拉吉。第一次见默文,赛巴巴直视着他且大声叫道,“帕瓦蒂伽”,意即一切万物的维持者和保护者。随后默文立刻去见住在附近的乌帕斯尼·马哈拉吉:
我走近时,马哈拉吉可以说是用石头来迎接我的。他用力把石头掷过来,正好击中我前额上巴巴简吻过的地方,石头的力量很大,血涌了出来。这个伤疤仍在我的前额上。但马哈拉吉的一击却是神圣知识(dnyan,Marefat of Haqiqat)的击触。
可比喻说,马哈拉吉开始把我从“深眠”中唤醒。但在深眠中人是无意识的,而我因超意识而在深眠中大醒。马哈拉吉用那一击开始帮助我恢复对幻相领域的普通意识。
接下来的七年中,在乌帕斯尼·马哈拉吉的关怀下,默文被带入对二元世界的完全觉知,同时保持对其神性的意识。这个期间结束时,1921年12月,乌帕斯尼宣布默文是阿瓦塔,说“这个孩子将震撼世界。全人类将从他手里受益。”
1922年,默文·希瑞亚·伊朗尼开始了他的阿瓦塔使命。虽然他保留了默文的人格特点,但他现在体验到自己是来示现神圣人生的神人。在这个期间遇见他的很多人,包括从前的同学朋友,都目睹了默文身上的深刻变化,这启发他们舍弃一切跟随他。其中一位早期门徒后来这么回忆此时的默文:
“他皮肤白皙,但由于不得不以巨大的力量,在人性的局限中包蕴神的绝对性之火焰,而使他显得黝黑。他尖锐、敏捷、直率、充满活力。他的眼睛具有穿透力,发出神圣火焰之光。他的身体瘦削精干,却强健有力。从他的闪电般的智慧之言和深厚关爱的行动,透出一种灵的深深陶醉气质——总是有意识的陶醉。无私渗透于他的行动和言语,简洁不杂。内在地,他似乎为了神的工作而过着神的生活;在外部,他作为人生活着,为了所有的人,除了他自己。”
证悟的神性(1921-1949)
为他的爱所深深感动,第一批门徒开始称呼他“美赫巴巴”——慈悲者,慈悲的父亲。他们接受他是证悟神性者。逐渐地,巴巴身边的人不仅把他视为成道者,而且开始把他视为本时代的阿瓦塔。虽然巴巴的圈子成员很早就知道他是阿瓦塔,但直到1950年代美赫巴巴才公开宣布他的阿瓦塔身份。他们对“阿瓦塔”的认识来自多年亲眼目睹巴巴的行动。对于美赫巴巴的爱者,他在近75年的一生中所承担的角色——罩住面纱的青少年,证悟的大师,求道者和神人——共同展现了神作为阿瓦塔成为人。
从1921年到1949年,美赫巴巴的角色是成道的大师。通过考察该期间他的生活的若干重要方面,我们可洞悉到他的“唤醒”工作:召集门徒;保持沉默;服务行动;世界旅行;联系神醉者。
美赫巴巴把那些在他身边生活的人称作“满德里”(梵语,表示一群人或同伴)。在巴巴身边生活要求严格的服从,包括早年涉及到工作,饮食、甚至游戏和锻炼的一系列命令。巴巴所吸引的男女来自各种各样的宗教和社会背景。虽然巴巴允许他们遵循各自的信仰实践,但他要求满德里与所有宗教的人和谐相处。每个人都要努力工作,常常是世间有一份工作,同时在埃舍跟巴巴工作。巴巴对病残、穷人和其它需要帮助者提供的服务,他们都要参加。
对于巴巴,满德里的召集即召集他的“圈子”。巴巴解释说,阿瓦塔总是有一批与他有着深厚往世联系的门徒。因为阿瓦塔为全人类的利益工作,圈子代表了众多的性格类型。后者是他做宇宙工作的有用工具。由于意识在根本上为一体,阿瓦塔对少数几个人做的工作则影响着全体。
1925年7月,美赫巴巴对满德里说,他将保持一段时间的沉默。7月9日,他就学校、医院和埃舍周围蓬勃发展的社区给出指示。最后他说,“多想别人,少想自己;在服务里耗尽身体。你们若是想成道,这是绝对必要的。”他细查了埃舍生活的几个要点之后,回屋就寝。余下的一生再未开口讲话。
在沉默的最初几个月,巴巴在黑板上用粉笔写字和打手势交流。不久后写字板由贴着字母表的木板替代。巴巴指点着字母,迅速地拼出想要表达的话。1954年他甚至停止使用字母板,完全依靠手势。
美赫巴巴的沉默还扩延到写字。1927年他停止书写,除签名外(M. S. Irani)。迄今在他的名下出版的文字都是凭借字母板和手势授述的。1927年之前巴巴亲笔写的唯一著作,目前无人知晓它的去处。
不用口头交流,巴巴让我们更专注于他所做的,而不是他的话。“如果连沉默都不起作用,那么口舌说出的话又有何用?”他表明不应把他的沉默视作灵性训练,而是他的转化意识的宇宙工作的一部分,这个方面第三章将详细论及。
沉默并没有阻碍美赫巴巴的极其活跃的生活,这个事实不断地震惊着他身边的人。一位门徒是这样描述巴巴在行动中的沉默的:
“很多人也曾禁语沉默,甚至一生——但那是在与世隔绝,不参加世务的特殊条件下进行的。除了万能的神,有谁能够做到巴巴所从事的这一切活动:对灵性社区事必躬亲,给学校的男孩子们洗澡洗衣,打扫厕所,写书,磨面,给成千上万人达善,单独会见成百上千人,传授更多的语录,调解村民的争端,帮助贱民站起来做人,打板球,踢足球,参与各种游戏活动,并在这一切中间,表现出恼怒、不悦、快活、严肃、幽默、怜悯、悲哀等等;却从未有人听见他发出任何的声音。”
1920年代,美赫巴巴的活动集中于他在美拉巴德创建的服务机构。有很多年美拉巴德是他的总部,现今是他的陵墓所在地。在不同的时期,这里有学校(招收不同年龄、种姓和民族的学生),精神病人设施,为穷人设立的免费医院,以及一所特殊的修爱学校,培训一批男孩子过灵性生活。
巴巴经常表示,作为阿瓦塔,他通过与少数人的直接接触来解决众人的问题。由于阿瓦塔有意识地与一切众生合一,阿瓦塔的每一个行为都可以说是对一切众生的转化。例如:巴巴亲自为学校的贱民学生洗澡并清洁厕所,以此来普遍地打破种姓制度。当一些婆罗门(种姓制度禁止他们接触贱民)来达善时,巴巴要他们参加该工作,他说,“我在给贱民男孩子洗澡。你们若是不乐意做我做的工作,达善没什么用处。”
虽然服务机构以巴巴的名义建立,但巴巴的工作的首要目的不是建立这些机构。阿瓦塔的服务旨在把个体从幻相的奴役中解放出来。巴巴说这才是真正的服务:
那些受无私服务精神所激励的人,会毫不迟疑地通过提供生活必需品——比如衣物、住房、食品、医药、教育及其它文明设施——来尽可能地帮助人类。……所有这些服务都是伟大而美好的;但从终极角度上讲,使人类获取灵性自由的帮助则超过所有其它的帮助。其重要性是无与伦比的。……无论一个人是富有还是贫穷,教育高还是文盲,唯一真正的帮助是给予他完美的希望,每个人都有真正的平等机会来获得摆脱一切束缚的真正自由。……因此,没有比灵性自由更伟大的馈赠;没有比帮助他人获得灵性自由更重要的任务。
因此,美赫巴巴的很多服务行动是为了,个别地和集体地,唤醒人类觉悟灵性自由。为了这个唤醒工作,他不需要永久性的机构或组织。他把所创建的机构比作脚手架,临时搭起是为了在人类意识中建造必要的真正建筑。一旦内在转化完成,脚手架即刻被拆除。为此,巴巴频繁地设立与关闭各种埃舍和服务地点。他只是想让它们用作工具,辅助他的实际内在工作。
1930年代,巴巴旅行世界,访问了欧洲、北美、中国、非洲和中东。他大多是隐蔽身份旅行,默默地为他的工作“铺设电缆”。有时他同意接见那些对他有兴趣的人,包括媒体记者。间或,他会发布一个公开声明,比如:
我不是来创立任何的教派、社团或组织;也不是来创立一个新的宗教。我将给予的宗教教导的知识是多后面的一。我将让人们读的书是心灵之书,它掌握着开启生命奥秘的钥匙。我将带来头脑与心灵的完美融合。我将给宗教和派别重新注入活力,让它们向珍珠那样串在一条主线上。
美赫巴巴表示,他的旅行是为了完成他的内在唤醒工作。他不重视以他的名义建立任何组织,也不提倡具体的灵修方法。有关他的媒体报道大多数是赞许的,当有不赞许或轰动性的报道出现在报纸上时,他不予回应,也不为所动。他的活动像是按照具体的时间表,要求他在只为他所知的预定时间,访问具体的地方和人。
巴巴在访问西方期间接触的不少人成为他的终身弟子。遇到他的很多人感到一种即刻的熟悉感和温情。下面的是很有代表性的反应:
“我对第一次会见的最鲜明印象是,当我与他眼睛相遇时,凝视到无限爱和温柔的无底清潭。我的心激动地怦怦跳着,一时间说不出话。我感到在某种无法解释的方面,他就是我存在的理由;在此之前我从未真正生活过;他对我极其熟悉与宝贵,正如我对他不陌生且极其亲爱。”
那些跟美赫巴巴一起旅行的人,逐渐意识到他的一切外部活动都对他的内在工作至关重要。在很多地方他只是希望在人群中默默行走,来做工作,如下面的巴巴在上海:
“我们刚喝完茶,巴巴就说他想去城里,到中国人中间走走。我对巴巴的工作方式很不熟悉,在他跟前仍感觉不自然。我带他们坐人力车沿外滩行走,坐电车经英租界到北站附近被战争破坏的地区,到法租界,认为这可能会让他们感兴趣。但是不行。人不够多。我们坐电车回来,看了南京路和此时已灯火辉煌的商店…….街上挤满身穿长袍的职员和短衣的苦力。巴巴很高兴。”
在其它地方,巴巴希望联系他的那些特使,高级灵魂,这些人不为世人所知,默默地在地球的各个角落为他工作。尽管他们未曾与他谋面,但巴巴说这些特使认识他是阿瓦塔,并从他那里接受内在的指示。有很多巴巴与特使联系的事例,下面的记载发生在1934年的新墨西哥:
“巴巴解释说这是一位非常罕见的直接特使;他是美洲的直接特使。1934年,巴巴和几个门徒前往加利福尼亚,途中火车在Albuquerque短暂停留。巴巴在手心拼出‘印第安人’的字眼,随即同茹阿诺(Ruano)离开车站,走入旁边的一条小巷。在一个街角,他们注意到两个美国印第安人;一个在卖弓箭,巴巴一走近,他就离开了。另一个头裹红巾的高大威仪者留在原地,有好几分钟的时间,巴巴与他面对面站着,专注地凝视着对方的眼睛。巴巴之后突然走回火车站。”
巴巴曾这样总结通过特使和旅行所做的唤醒工作:
他(阿瓦塔)的工作是为了人类的利益而做的,通过他的灵性身体和神圣意志——直接地在灵性和精层面上,或利用他的特使为媒介。外部工作是通过他亲身接触个体们来完成的。通过经由不同的国家,他将他们的心转向灵性;他帮助他们向精层面,从这些层面向心层面前进。
作为阿瓦塔,巴巴工作的密意方面最显著地表现在他对神醉者或玛司特的工作中。巴巴一生中有很多年寻找与联系这些极为奇特的人,并高强度地为他们做工作。光是统计数据就令人惊愕:从1941到1946年是巴巴在印度最广泛的玛司特旅行期间,他亲自联系了约20,000人,行程75,000多英里。
巴巴的玛司特工作如此重要,我们必须弄清玛司特是什么人。这个词mast是巴巴造的,来自于苏非教的“玛司特-安拉”(mast-allah),可译作“被神征服者,或神醉者”。玛司特是很高级的灵魂,置身于高级的意识层面上。因为他们专注于极乐或神爱体验,所以需要阿瓦塔的“灵性推进”才能在道路上前进。
对大多数旁观者来说,这些在印度的街头可看见的玛司特,与普通的疯子没有区别。但是在巴巴看来,这些奇异的男女不仅精神正常,他们比所谓的正常人更心智清醒。巴巴说玛司特因若干原因在灵性寻求中偏离了正常发展。他们的偏离很显著是因为他们没有得到灵性大师的直接引领。为此玛司特采取了“非传统的生活模式”。巴巴解释说:
结果是人常常落入使之困惑的旁轨侧道,有时则进入生活的退化路径。一旦放弃一般的生活模式,就会给无限种自创与临时的生活和行动模式提供空间。这些模式可能严重地偏离正常性,出自于这种模式的生活方式,根据其偏离一般生活规范的程度,甚至可能显得疯狂。但它们不一定意味着真的疯癫,或甚至是在内在寻求道路上的倒退。
这样一个人常常以个人的方式迫切地寻求上帝或真理,作为可靠的内在指导力量。在他的任性里并透过他的任性,有着他自身的逻辑;只有从内在动力的角度才能理解他的所有个人癖性和失常行为。……他们真诚地全心全意地献身于呈现给他的真理;他们在寻求永恒价值中变得神圣地疯癫。他们因渴望成道而决定冒险。这样的人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疯癫;他们绝望地爱上了神,被称作玛司特。
巴巴解释说,“一般”的精神失常是无能适应世界;神圣疯癫是拒绝那样做。玛司特在疯癫中更接近神圣实在,在这个意义上,他实际上比其他人更心智清醒。巴巴说一个人越是接近心止,越是接近证悟。因专注于神而减慢心的活动的玛司特,接近上帝状态。巴巴对此是这样总结的:
心止是神。
心动是人。
心减慢是玛司特。
心加速是疯颠者。
在对灵性高级灵魂的归类中,尤其是在对玛司特的认识中,巴巴挑战了公认的灵性观点。在详细记载巴巴的玛司特工作的《行道者》里,威廉·邓肯医生直率地说:
“这些衣衫褴褛、举止古怪的男女在灵性上高级吗?他们在垃圾和污秽中度日;胡言乱语;常常裸体走动;会辱骂击打别人;不做世间的工作;吸烟,喝茶,嚼非常大量的潘(pan)和烟叶;似乎对任何一切和任何东西都品味异常——我们应该相信这些人比聪明、有文化、文明、正常的男女更接近神吗?”
巴巴的回答是肯定的“是”:
与普通世人相比,玛司特可能显得更缺少心智平衡;但常人并不拥有什么真正的心智平衡——记住这一点很重要。一般的世人仅仅具有某种平衡的外表,因为他能够经常在心中的冲突因素之间进行临时的调和。他对冲突倾向的一时成功调和,建立在它们之间的工作式折衷(working compromise)之上。这种工作式折衷让常人能够将其外部的行为与既定的社会规范保持一致;因为他符合一般的反应模式,所以他表现出平衡的样子。。。玛司特在寻求更高的和更持久心的平衡,这将牢固地建立在真正的价值之上。他擅自进行明智的精神再调整和新的实验工作。这项工作非常不同于对概念的理论操纵。它涉及到始终怀着诚实的目的去面对自己的勇气。它还涉及到必要的高度热情,去实际上颠覆心的内容。对永恒真理的灵性渴望,给玛司特带来一般世人所特有的工作式折衷平衡的彻底倾覆。
虽然玛司特已获得一定的灵性进步,但却是在缺乏适当的指导下达到的。因此巴巴不赞成那些试图进入灵性道路的人采取玛司特的道路。我们将在第四章看到,巴巴鼓励在世间的实际生活中,并且通过世间的实际生活来爱神。在肯定与赞扬玛司特对神的强烈之爱的同时,巴巴还辛苦地工作,集中并引导他们的爱以利益他人。巴巴不免除任何一个人——甚至那些已取得灵性高度的人——用爱和服务帮助世人。靠阿瓦塔或至师的帮助,玛司特能继续在灵性上前进,重新整合入世间的生活:
大师对玛司特的心的精确运作具有直接无误的洞悉。他知道玛司特所陷入的异常心智状态的真正起源与性质……他给玛司特以有效的指导和灵性推进,促成他们在道路上前进,以便他们成为越来越合适的表现神圣意志的工具……当玛司特从一位至师那里接受适当类型的帮助时,他们进入一种新的整合与谐调的超常状态……玛司特状态本身具有联系与释放神性的巨大潜力,以及不断增加的充实具足,但他们需要由灵性完美者所给予的敏感对待。
为了唤醒玛司特担负起爱和服务他人的责任,巴巴以各种的方式对他们做工作。几位满德里是寻找玛司特专家,他们在印度最偏僻的地区搜寻玛司特。巴巴会频繁地访问这些地方,通过外在的会见来进行内在的联系。玛司特可能会被带到某个特别的玛司特社区或埃舍,在巴巴专门为此建立的埃舍里,巴巴亲自照料玛司特的需要,给他们洗澡,喂饭,刮脸。应该注意的是,在这些玛司特之旅和埃舍里,巴巴还对其他的高级灵魂、穷人和那些普通疯子做工作。
玛司特不容易找到,也不容易哄他们放弃(身体和灵性)现状的舒适,去接受阿瓦塔的突然震摇。通常他们避开甚或害怕这种相遇——这是不断地烦扰巴巴和门徒的困难。而且巴巴总是坚持在大部分玛司特工作中隐匿身份,这使问题复杂化。使事情更困难的是,巴巴要每个人,包括他自己,对玛司特的每一个怪念头百依百顺,以便制造适当的内在工作氛围和条件。
虽然玛司特工作充满考验和困难,但跟他们一起时巴巴显得最幸福。他把他们称作他的特殊孩子,并且深爱着他们。如下述所示,在联系玛司特的工作中可以说不遗余力:
“晚上,刮脸,洗澡,吃饭,并休息几个小时之后,你会看见巴巴加入满德里,你会听到对刚完成的旅行的机智而引人入胜的回顾。正是这个时候你会听到难以置信的艰苦;连续的无眠之夜;在火车、马车和牛车里单调的守夜;骑骆驼,马驹和驴子(有一次竟然骑大象过河!);在尘土或泥泞中艰辛的长途跋涉;雨打日晒,寒冷酷热的变迁——总之,你听到巴巴和门徒所经历的至少某些事情,他们遇到的最好的玛司特的特质与怪癖,巴巴与这些奇怪的神醉灵魂的简短会见的文字图画。
当跟随巴巴旅行的满德里添上他们的描述贡献时,你会听到,在所有这些艰辛中,巴巴怎样始终是所有人里面最精神饱满的,听到每一次联系到一个真正的好玛司特时,他怎样格外地荣光焕发,好像完成了某项伟大的工作,或卸掉某个重大的包袱。”
虽然巴巴尽力隐匿身份,但他总是被玛司特认出。在直接会见中玛司特对他的反应,提供了独特的记录。似乎玛司特在美赫巴巴身上看见某种连满德里也看不到的东西。他们对巴巴的认识的依据,不是对他的生活和教导的熟悉(对之他们毫无所知)。比如邓肯医生记录的两个例子:
阿兹穆巴巴:巴巴联系他时,他(阿兹穆巴巴)说:“您是安拉,您带来了造物界,每一千年,您下来一次视察您所创造的游戏。”
达达·缅:查甘试图把这个玛司特带到贾卜坡巴巴那里。他拒绝去,并且说道,“他(巴巴)是皇帝,我怎么能去?”
古拉卜巴巴:当巴巴走进房间时,古拉卜巴巴指着巴巴,对卡卡说,“他(巴巴)是神本人,我中了你的计。”过了一会儿,巴巴要古拉卜巴巴坐在他旁边,后者抗议说,“我不配坐在他身边。”
关于巴巴对玛司特所做的内在工作,没有什么可说的。在具体的事例中,有可能衡量外在行为的变化,虽然内在的变化很难认识。在外在变化方面,巴巴最喜爱的玛司特之一穆罕默德是个例子:
“没有人会坚持说,今天的穆罕默德是正常的,但尽管如此,他的行为举止里仍有着根本的变化。过去,他的火爆易怒脾气让人感到他在跟某个内在问题扭打,当你把他从对这个问题的专注中拉出时,他变得不知所措,爆发出难以控制的阵怒,每天巴巴来时,就好像明亮的火焰在穆罕默德的生命深处点燃,一时照亮黑暗和纠结混乱的路径,慢慢地这些内在光辉的时刻变得越来越持久,以至今天的穆罕默德,大部分时间是埃舍里很合作的人。他如今散发出某种非同寻常和迷人的东西,他敏锐聪明,很少错过埃舍里发生的事情,他对每个人的事情,都表现出一种长辈般的兴趣。”
在灵性上帮助玛司特的同时,美赫巴巴还让这些奇异却美丽的灵魂参与阿瓦塔的宇宙工作。一旦被阿瓦塔所唤醒,玛司特便冲出个人状态的自给自足,成为爱和服务的渠道来利益世界:
大师知道旅程的所有阶段,其陷阱、危险及加速进步的机会。他给玛司特以有效的指导和灵性推进,促成他们在道路上前进,以便他们成为表现神圣意志的越来越合适的工具。他们成为更胜任的特使,来促成神在人间的计划。
求道者(1949-1952)
1949年美赫巴巴作为唤醒者的生活发生重大转折,他进入他称之为的“新生活”时期。他宣布现在他必须像一个普通的求道者那样,过着无助无望的生活。全部的埃舍都被解散,除一部分满德里外,全部的人都被遣散。新生活戏剧性地体现了巴巴的宣称——在阿瓦塔身上,神必须完全成为人,以便人类能够再一次寻求神。对于巴巴,这要求那个被寻求者必须成为寻求者,从而在意识中开辟一条新道路供其他人跟随。
毫不奇怪,巴巴的这个突兀的新路向震惊了他的跟随者。他们被告知巴巴不久将离开,他们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巴巴宣布这个时警告说他对新生活极其认真,他们必须准备好接受彻底的变化:
我的财产的销售所得,将全部用于支付曾许诺的款项,以及给依赖我的那些人提供近前所需。至于我和跟我一起走的人,什么都不需要。灵性利益的问题不复存在……不要被我迄今的表面古怪习惯所误导。例如,我已绝对决定在10月份放弃美拉巴德,但我却指示帕椎尽早解决照明问题。那是因为我的习惯——将旧秩序维持到我着手新事情的那一刻。这也许是疯狂,也许是方法,但那一直是我的习惯。现在我还准备结束我的习惯和惯例,因此当我说“终结”时,那便是意味着终结。不要继续抱有任何的幻想,觉得将是另外的样子。我想要完全地脱离一切事和一切人。现在对任何事情都不会有任何的妥协。我正变得铁石心肠,无情无义和身无分文。记住这句谚语——连上帝都害怕赤裸者。
所有的爱巴巴的人都有机会选择加入他的新生活。巴巴制定了几个计划,给巴巴所设想的生活提供不同的选择。少数一些人可选择对一系列极其苛刻的条件说“是”,从而获许伴随巴巴本人。这些伴侣将变得无助和无望,因此直接分担巴巴的日常工作。这意味着他们将放弃一切,在一切情况下完全依赖上帝。
伴侣们不许把巴巴当作成道的大师。不可向巴巴表示敬拜,也不可从他那里寻求灵性帮助。同时,伴侣们必须同意全心全意地服从巴巴,把他视为“大哥”或首要伴侣。
那些对这些条件说“是”并被巴巴选中的人,在上帝面前同意对可能会发生的一切承担全部的责任。巴巴坚持说,在这个新生活里,他将不像以往那样负责他们的灵性或物质利益。巴巴还强调说对那些选择伴随他的人,将没有什么灵性利益。要求所有的伴侣做到100%快活;不允许表现出情绪。巴巴对新生活的考验的部分总结是:
这不仅仅是个艰难困苦的问题,诸如在玛司特之旅中遇到的那些。现在最困难的事情是需要控制情感情绪,并且绝对准备好一刻都不迟疑地服从我所要求你们做或不做的一切。我不期望你们任何一个人摆脱对好或坏冲动的分别反应,诸如恼怒、不快、喜好和不喜;但我期望你们不要直接或间接地表现出情感和反应。我在每一个方面都将是自由的,你们在每一个方面都将受束缚。我将作为你们的一员,像兄弟一样生活在你们中间。我甚至可能会扑倒在你们脚前,请求你们唾弃我。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在说,条件将极其苛刻,只有极少的人才能跟着我坚持到最后。
1949年10月6日,巴巴和20个伴侣开始了穿越印度的非凡旅程。巴巴的工作发生变化,这明显反映在他步入新生活时的祷文里:
愿上帝帮助巴巴肯定地跨出他所决定的这一步,他将放弃一切并出走,不能取消,以便从10月16日他进入新生活时,将没有回头。
有一位满德里写道:
“这是过去的28年来,第一次听到巴巴向上帝祈祷帮助,满德里们极其震惊茫然,以至于没有一个人想起说,阿门!”
在新生活中巴巴的确成为一位伴侣。跟随他出走的所有人都共同分担扫地、洗衣和做饭工作。包括巴巴在内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不想灵性生活或宗教讨论。强调得是在此时此刻的自发生活。在新生活的某些期间,巴巴和他的伴侣们必须乞讨食物,在严峻的气候和极少睡眠的情况下长途跋涉(总共数千英里)。有时他们露宿野外。无论在什么情况下,要求所有的人都保持快活和超然。实际上,有一些无法坚持的人被指示回家,承担世俗责任,但要继续过着完全依赖上帝的新生活。
按照巴巴的指示,伴侣之一伽尼医生写了一首歌来表达新生活的精神:
聆听美赫巴巴的沉默之言;
每一个爱神者的生活都在这些言语里。
认真地实践新生活的你
将舍弃自身的短暂存在。
我们选择了这种完全依靠神的生活;
我们的意志由我们的誓言所巩固。
我们欢乐地吟唱无望之歌;
我们邀请一切的灾难与困苦。
我们不哀哭失落的希望,也不抱怨未履的诺言;
不追求荣誉,不回避耻辱。
背后中伤就此结束,什么人我们都不畏惧;
我们的新生活状态即是如此。
头脑现在不再困惑,也不复有任何的牵挂;
骄,瞋,淫,贪皆被摒弃。
我们谁都没有宗教,也不关心物质或精神目的。
希克(Sheikh)和婆罗门(Brahmin)在同一条船里。
对于我们大家没有渺小与伟大。
弟子,师父,上帝皆不存在。
连结我们的是兄弟之爱,
还有对苦难的共同享受。
今生或来世,地狱或天堂,我们不再感兴趣。
性力(Shakti)与悉地(siddhi),神秘与奇迹,不再烦扰我们。
一切的虚假印象皆从心中灭除;
此刻我们就活在积极的当下。
亲爱的人,要认真地对待巴巴的话:
“虽然我现在与你在同一个层面,
但我的一切命令,好的,坏的,或非凡的,
你都应该立刻执行,把结果留给上帝。
“即使天塌下来,
也不要丢弃真理;
让绝望与失望横扫且毁灭你的生命花园吧;
你将用知足与自足将它美化。
“即使你的心被切成碎片,唇上也要挂着微笑。
在此我泄露给你一个真理:
在你空空的手中是数不清的珍宝;
你乞丐般的生活令国王们都妒嫉。
“上帝真实存在,先知也确有其人,
每一个周期有一位阿瓦塔,每一分钟有一位瓦隶(wali)。
可对于我们却惟有无望与无助,
我还能怎样向你描述我们的新生活?”
新生活的一个重要方面是巴巴对玛司特、圣徒和穷人的联系。在作为“仆人”的角色中,巴巴寻找到成千上万这样的人,为他们洗脚,向他们顶礼,给他们金钱礼物。在这个工作期间,巴巴被伴侣们叫做“大哥”,美赫巴巴这个名字未被提起。
美赫巴巴作为求道者的新生活流浪,在为期四个月的“末那乃希”或我心歼灭中达到顶点。在这个末那乃希阶段,巴巴表示他已经终极完成通向神的旅程。正如新生活在人类意识中开辟了通向神的新道路一样,末那乃希也为未来的求道者打开了成道的新路径。
虽然巴巴所做的转化意识工作的全部含义,对我们是隐蔽的,并且只有在时间中才能显明,但显然在新生活和末那乃希中,巴巴所做的工作是为灵性生活规划新的途径。新生活和末那乃希都是内在工作的活象征,巴巴说所有的人最终都必须做这个内在工作:舍弃自我生活,以实践新生活——爱神并证悟神是自己的真我。
在新生活的伴随下,即百分之百的诚实、快活、互爱和完全依赖神,巴巴为新人类奠定了基础,他说这个新人类是他作为阿瓦塔将要引进的。他为内在舍弃创造了条件,帮助求道者过生活在世间却不属于它的一种生活方式。他许诺说他在意识中创建的新生活将永远敞开:
这个新生活是无止境的,即使在我的肉体死后,它也将因这样的人而永不止息:他们将在生活中彻底放弃虚假、谎言、仇恨、嗔怒、贪婪和淫欲;为了做到这一切,他们不放纵于淫欲、不伤害任何人、不背后中伤、不追求财富和权势;他们不接受膜拜,既不垂涎荣耀也不躲避耻辱,不惧怕任何人和任何事;他们将彻底地完全信靠神,纯粹为了爱而爱神;他们相信爱神者,相信显现之事实,却不期冀任何灵性的或物质的酬报;他们不放弃真理,不因灾难而伤心,而是以百分之百的快活心情,勇敢并全心全意地面对一切的艰难困苦,并且丝毫不看重种性、教条和宗教仪式。
即使没有一个人过新生活,新生活自身将永远延续下去。
现已完成成道大师的生活和普通求道者的生活的美赫巴巴从新生活里走出,公开宣布他是神人,本时代的阿瓦塔。
神人(1952-1969)
作为阿瓦塔,美赫巴巴生平的最后阶段的特点是前所未有的爱的释放,这激发了成千上万的跟随者,努力以最实际的方式在日常生活中表现最高的爱。他进入被他称作的“自由生活”——无条件或义务的爱的给取。他向接近他的所有的人明确表示,他是阿瓦塔,仅仅为爱而来的活着的基督。在1953年给爱者的一个重要的讯息中,巴巴解释了他作为高之最高的角色,表明他希望那些爱他的人怎样认识他:
我对接受我为高之最高,从而接近我的所有的人和那些想接近我的人宣布,绝不要心怀对财富和世俗利益的欲望而来,而应怀着放弃一切——身、心和财产及其对它们的全部执著——的热烈渴望而来。不要为逃脱困境来求我,而应为全心全意地臣服于我的意愿来找我。不要为世俗的幸福和短暂的舒适来依附我,而要把幸福和舒适献在我的足前,跟着我同甘共苦。
让我的幸福成为你的快乐,让我的舒适成为你的安宁。绝不要求我赐你一份好工作,而应渴望更勤奋诚实地服务我,不期酬报。绝不要乞求我拯救你的或者你亲人的生命,而应乞求我接受你与允许你把生命献给我。绝不要期望我治愈你的病疾,而应祈求我治愈你的愚昧。绝不要伸手从我这里接受什么,而要高举双手赞美我——你所视为的高之最高者。
在“自由生活”中,美赫巴巴让自己敞开给成千上万的人,来寻求祝福的东方和西方人。他表示这个外部的接触,即使非常简短,也是他的内在工作的一部分,即在每一颗心中播下爱的种子。他一再强调他不是来给他们文字和讯息的,而是来唤醒他们,觉知到生活在他们中间的阿瓦塔的爱:
我想让你们感到我是你们中的一员,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同你们大家一起坐在地上。我处在你们每一个人的层面,无论贫富大小,我像你们每个人一样,但我仅仅为那些爱我的人所接近。
只有那些在我的爱里失去自己的人,才将在我里面发现他们自己。这不是闲谈戏言,而是权威性的声明,我永远地是,将是,一直是我的爱者的奴隶。
在这个期间巴巴三次访问美国,住在南卡罗来纳州默土海滨的美赫灵性中心——他称之为他“在西方的家”。在澳大利亚他住在昆士兰州坞拜镇的阿瓦塔之寓。他表示这些中心有一天将成为世界性的朝圣中心。
巴巴的自由生活期间所释放的爱,还通过他的受苦被给出。巴巴曾常说阿瓦塔的爱的显现,必然要求他分担世界的痛苦。1940年代他对满德里谈到将降临他身上的“个人灾难”,并且说他在离开肉身之前,必须把鲜血洒在东方和西方。
巴巴的外在受苦所采取的形式是两次汽车“事故”,一次在美国(1952年),一次在印度(1956年)。在美国的车祸发生在中部,巴巴乘车穿越美国的途中。他的整个左侧,从头到脚都受到重伤。在印度萨塔拉的事故,给巴巴的右侧带来严重损失,从头到脚。在两次事故中,满德里也受了重伤,有一位死亡。
美赫巴巴解释说,他的肉体痛苦是阿瓦塔的宇宙痛苦的一部分,因为作为他对世界的爱的组成部分,阿瓦塔必须为一切众生和一切万物受苦。“你们是极乐本身,”他有一次说,“为了让你们意识到这一点,我来到你们中间,并且承受无限的痛苦。”
美赫巴巴肉身在世的最后阶段具有紧迫感的特征——完成他作为阿瓦塔的工作。为了该宇宙工作,他进入可以说是更深的沉默。1954年他放弃了字母板,开始完全依靠手势来交流。闭关一直是他的工作特色,现在变得更加频繁。当全世界的巴巴爱者对不能接触巴巴表现出惊慌时,巴巴通过一位满德里发布声明说:
你们任何人都没有任何的理由担忧。巴巴过去,巴巴现在,巴巴将永恒地存在。外部关系的割断并不意味着内在联系的终止。将外在联系保留至今,完全是为了建立内在的联结。现在是系缚在内在联结链上的时候了。因此外在的接触已不再必要。通过服从巴巴的命令,就有可能建立内在的联系。我把全部的祝福赐予你们,以强化这些内在联系。
我始终和你们在一起,我并未与你们分离。我过去,现在并将永远与你们同在,正是为了促成这个证悟,我才割断了外部的联系。这将使所有的人能够通过内在的联结相互系缚在一起,从而证悟真理。
对于巴巴,闭关不是隔离,正如沉默不简单是停止说话。在闭关中,巴巴以巨大的精力和紧迫感去完成他再三声明的宇宙工作。他经常要求全世界的跟随者参与这项工作,包括执行具体的指示,经常涉及到保持沉默或念记神名。虽然他很少解释该闭关工作,但显然这与他的唤醒使命有关。在1968年给爱者的讯息中,巴巴表明了他的闭关工作的重要性:
我在这次闭关期间所做的工作,无人有丝毫的概念。我能给的唯一暗示是,与我在闭关中做的工作相比,世界上所有的重要工作全部放在一起,也完全是微不足道的。虽然对于我来说,我的工作负担是压碎性的,但我的工作的结果将被全世界的所有人强烈地感受到。
1968年最后的闭关工作的压力,对巴巴的健康造成巨大损害。尽管如此,他仍对结果表示满意:“我的工作完成了。它100%地达到了我的满意。该工作的结果也将是100%的,并将从9月底开始显现。”这是在1968年11月。1969年1月,巴巴离开肉身。
巴巴在生命的最后几个月,经受了前所未有的痛苦。“这是我的十字架受难。”他对满德里说。医生们束手无策,因为他们难以做出确诊。按照巴巴的说法,他的状况“没有任何的医疗基础;它完全归因于我的工作的压力。”在最后的日子里,严重的痉挛震动他的身体。1月31日中午12点,他跟满德里开玩笑说给他的所有药物是怎样无效。12点15分,一次巨大痉挛震动他的身体,他的脉搏率降到零,心跳停止。
美赫巴巴的遗体从他晚年的家美拉扎德,被送到约17英里远的美拉巴德,安放在他的墓穴里,根据多年前巴巴的指示。有7天的时间巴巴的遗体未盖,供成千上万的爱者瞻仰最后一眼。
今天美拉巴德的陵墓已成为世界性的朝圣地,成千上万的人来拜谒他们所接受的本时代的阿瓦塔——美赫巴巴。
译自《唤醒者》第二章“生平故事”(The Awakener by Charles Haynes,19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