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沂孙词集

誊抄数遍，深味方出。咏物之什，隽永无两。然纳须弥于芥子，终嫌格局逼仄，敛手就范，使人悒悒。忆初读之时，直欲睡去，一笑。04-15

“春水 秋声 新月 落叶” “赋物能将人景情思，一齐融入，最是碧山长处”。12-27

我反倒更喜欢王沂孙的非咏物词的疏隽。其咏物词何如梦窗？用典俗滥，才思狭窄，唯四字对偶句多有可取之处。05-31

碧山咏物词成就当推词史第一，细看之下比玉田做得更好。周济评价其“托意隶事处，以意贯串，浑化无痕”算是说到点了。以及，碧山词一共也就六十多首，咏物词就占三十多，剩下的二三十首里，写给周草窗的就占五首，可见交情之深厚。然后想到我给菱河的那些诗，所以说真正重要的东西确实是掩藏不住的，对于一个文人来说更是如此。02-07

未出校勘，待参吴笺花外集。注释中，有集评。碧山词不乏松快疏朗者，但名世者往往借重象征和事典的联想，两片交绾、惨淡结构，如此则“沉郁”而“大雅”。09-17

王沂孙是宋末元初的著名词人，清代《宋四家词选》将他与辛弃疾、周邦彦、吴文英并列，尊为四派之首。然而要说碧山词的造诣，却众说纷纭、褒贬不一，推崇者如陈廷焯，盛赞其“品最高，味最厚，意境最深，力量最重”、“诗有诗品，词有词品，碧山词性情和厚，学力精深……论其词品，已臻绝顶，古今不可无一，不能有二”、“词法之密，无过清真；词格之高，无过白石；词味之厚，无过碧山，词坛三绝也”等等，俨然一名迷弟；不屑者如胡适，称之为“八股”、“灯谜”、“词匠的笨把戏”。就我个人的感受，碧山词非常漂亮，多长调，寄哀思，且旁征博引，善用典故，但是读多了，难免会读出堆砌的意味。故国如尘，故人如梦，王沂孙经历过王朝鼎革，不知当时送行共约，雁归时，人赋归欤？如今雁归也，问人要归、如雁也无？02-28

词法之密，无过清真。词格之高，无过白石。词味之厚，无过碧山。词坛三绝也。11-13

这一系列在每首词后都附有诸家评语，而我在诸评家中尤偏爱俞陛云与陈廷焯。陈廷焯对碧山评价极高，这也是我寻此词集来读的原因，顺序在后主、易安、少游之后。但初读却觉得有些失望，觉得是陈廷焯过誉了，实在读不出好来。读到数首《水龙吟》，才慢慢觉得其好处，尤其《水龙吟·落叶》《齐天乐·蝉（绿槐千树西窗悄）》《扫花游·秋声》《青房并蒂莲》，觉得可称佳作。碧山词大半是咏物，又多有所寄托，借以抒君国之忧，或遗民故国之思，其中用典、兼论时事的地方颇不少，这也是其难解处，若不看注释，便失却七八分味道。其情沉郁顿挫，写景状物常有妙笔，需静心慢读方解其味，若草草翻过，那就浪费了。但若如陈廷焯说“论其词品，已臻绝顶”，还是觉得不曾到如此高度。03-29

总觉得差点寄托，百分之九十是咏物词，还有一部分和周密的唱和词。虚字承接较少，对偶可取。问途碧山，吴梅说，心忧君国，时时有寄托，实在难见。周济评论到位：“碧山胸次恬淡，故“黍离”、“麦秀”之感，只以唱叹出之，无剑拔弩张习气。词以思笔为入门阶陛。碧山思笔，可谓双绝，幽折处大胜白石。惟圭角太分明，反复读之，有水清无鱼之恨”。09-30

“搅怀抱。听蒙茸、数声啼鸟。”03-26

工于咏物，不黏不脱，行藏去往，化而无痕。其佳处大抵如是。然布局虽委曲而终伤情思，炼字多精巧则未免凝滞。陈廷焯尊为古今无二，未免过矣。04-14